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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孩子总会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些过高的判断...

萨列埃里:孤独中的一生

  你是孤独的。

  一把大火让你失去了双亲成为孤儿,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永远缺失父母的关爱。你孤身一人被父亲的朋友带到威尼斯,又被作曲家伽斯曼带到维也纳学习音乐。在这短短的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中,你早早地远离了你的家人,在欧洲大地上闯荡。很快,1769年,19岁的你创作了第一部传世的歌剧。

  20年后,你得到了了维也纳宫廷乐师长的职位。面对人模人样的贵族,你深知他们并不正真理解你的音乐,这只不过是为了讨好统治者而做出的选择。你不理解宫廷里的明争暗斗,正如贵族们不理解你的乐句和曲式一样。

  1795年,你写了一部具有女性主义色彩的歌剧《逆转世界》。尽管音乐部分无可挑剔甚至受到了赞扬,这部剧的演出还是完全失败了,因为其思想内涵的前瞻性远远超出了时代从而无法被18世纪的观众所理解。当时的普遍评论认为这种性别颠倒的幽默只能存在于想象中,一但真切于眼前展现,不但戏剧感全失还会变得无法忍受。之后几年,你又陆续写了《塔拉里》和《黑人》为废除奴隶制而斗争,你尽量避免用“劣等”音乐来描绘黑人,而是以同样音乐水平描绘每一个人物,你在1804年创作出了黑人与白人的跨种族婚姻,这在美国直到1967年才合法。不过,它们都失败了,因为它们都不被观众们理解,不被这个时代所接受。

  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你确实是活了很久,你在晚年患了失智症,并在混乱之中“承认”了所谓毒杀莫扎特的谣言。你的罪名成为闲人饭后的无聊谈资,并在普希金写出诗体小说《莫扎特与萨列里》之后变得人尽皆知,世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而你在疯人院享受最后的宁静。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真相,甚至连你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约摸半个世纪之后,你来到了维也纳的东南角,和普通人一起,从维也纳中央公墓的墙角之中看日升日落,薄云飘摇,阴晴圆缺,看这青碧色的天空蒙上灰纱又被渐渐撕破,听砖墙之后的来来往往由纷乱的马蹄声变成橡胶轮胎碾过沥青路上小石子发出的细碎声响。你看见很多人带着花前来悼念那些千古留名的音乐家:贝多芬、莫扎特、海顿,还有你的学生舒伯特…。你也看见你的墓碑上这代表着音乐家身份的竖琴开始磨损。但你也不能忽视那墓旁种着的一小株郁金香和碑前新鲜灿烂的向日葵,自此你意识到你到底还是为世界留下了一些宝贵的东西。

  直到今天,还有人从世界各地赶来,从一排又一排可悲的坟墓中间找出萨列埃里的名字,为他留下眼泪和鲜花。诚然,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庸俗的,并且数量少得可怜。可是,花就是花,一朵和一万朵没有任何区别。

  您并不孤独。


※引用资料:万三老师对萨列里歌剧《逆转世界》《塔拉里》《黑人》的见解以及衣十三老师的公墓寻人指南

※啊啊还有 大火 这个是没有史料依据的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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